作者：席絹＆唐瑄
１０－１４
拍完最後一個景，廣告正式殺青。小綠喊出大家心中最想聽到的話——
「收工！」
喲呼！攝影棚內霎時歡聲雷動！
「各位辛苦了。」姚人紹上前，逐一和工作人員握手。「辛苦你們了。」
金寧也向棚內的工作人員逐一鞠躬致意。「跟大家共事的這段期間，我獲益匪淺，感謝各位。謝謝你們。」
工作人員為這位和善的千金小姐鼓掌叫好。
高宜雯走進來時，正好是氣氛最歡快的時刻。「殺青了嗎？餐點已經準備好，請各位移駕三樓，大家放鬆心情好好休息一下。大家辛苦了。」
工作人員聞言又叫又跳著，紛紛朝棚外跑去。
「小綠小姐，您辛苦了。」高宜雯伸手。
小綠與她握了下手。「哪裡。寧小姐比較累。」
「小綠，這陣子給妳添了很多麻煩，感謝妳耐心指導我。」金寧也伸手。
這次小綠用兩手握住她的手。「希望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，寧小姐。」
「七月四號總公司要召開董事會，董事長的意思是希望能順便試片。如果你這邊沒問題，首波廣告預計在七月八號曝光。時間有點趕，你這邊可能要辛苦點了，你沒問題吧？姚總監。」
金寧心情很好，微笑道：「大嫂，七月四號的什麼時間要試片？」
「下午兩點鐘。」
「兩點？」金寧怔了一下。
高宜雯發現她的遲疑。「怎麼了，妳有事嗎？」
金寧搖頭。「沒有，沒事。」西官回到台灣是下午兩點半，看來無法去接機了……
已經半個月沒和錢西官見面，本來想去接機，給他一個驚喜，或著擁抱，如今金寧只能暗自嘆息。
高宜雯把握時間接著問著：「七月四號試片。姚總監，你這邊如果確定沒問題，我要回報董事長了。」
「這支影片沒什麼動畫和特效……」姚人紹思考了一會兒，抬頭應承：「沒問題。」
這時金寧看見她的助理哭喪著臉，匆匆奔進來。她向眾人點頭致意，迎了過去。
助理神色焦急。「寧小姐，我把設計稿傳過去，設計師打電話來了。辦公室只有妳會講法語，設計師的英文口音又很重……」
「沒關係，我剛好有事要跟設計師談，我來和他聯絡。」金寧轉向室內的眾人。「抱歉，我先上去處理事情。小綠謝謝妳，姚總監，你也辛苦了。」
「我也失陪。姚總監，期待你的作品。」高宜雯追上小姑，邊走邊聊著：「我們準備製作拍賣品的目錄了，妳幫我請教設計師，看他有沒有想法要加進來。他熱心幫忙，我們要尊重他。」
「可是我目前只收到十三件飾品，我不確定可以拿出多少件來拍賣。」
「大家盡力而為，如果只有那十三件飾品，也足夠造成轟動了。小寧，妳這部份是重點，我們打算抽出來，獨立印成小冊子。」
棚內空盪盪，所有工作人員都跑去三樓大快朵頤。小綠和姚總監站在佈景前，目送金寧和高宜雯離去。
「姚人紹，去掉雜七雜八的特效之後，你的作品變得很可親。這是你近幾年來，最動人的作品。得獎機會很大。」難得正經的小綠給出真心的評價。
姚人紹一臉跩樣的撇開臉，看著佈景。「妳要我說什麼？」
小綠踹他一腳。「你坦率說一聲謝謝會死啊！」
「謝謝哦。」
小綠捶他一下。「不情不願你不如不要說！而且你謝錯人了，你應該感謝寧小姐。」
姚人紹不想再聽，索性轉身往外走。小綠執意當他的背後靈，她旋腳跟上，邊故意問著：「寧小姐有男朋友嗎？」
姚人紹火大了，口氣極差地嗆道：「妳不會去問她！」
「姚人紹──」小綠以不符合她豐滿身形的輕盈姿態，飛踢了過去！「你這什麼態度啊你！」我踹！
１０－１５Ａ
終於回來了，錢西官走出海關後站在一旁，拿出手機撥號。金寧的手機沒人接，轉入語音信箱。
錢西官喃喃自語：「沒開機嗎？」
他留意著海關入境口，改撥金寧在購物台的臨時辦公室。電話接通，是助理的聽音。
錢西官趕緊開口：「妳好，請問金寧小姐在嗎？」
助理回答：「寧小姐回總公司了，她今天會直接從那裡下班。請問您貴姓大名，要不要留下電話？寧小姐回來之後，我請她跟您聯絡。」
「敝姓錢，妳──」
「你是錢西官錢先生嗎？」
錢西官愣了一下，「我是，她有留言給我嗎？」
助理說著：「寧小姐說回台灣以後，她會打電話跟你聯絡。」
這下錢西官楞住了。「回台灣？她出國了嗎？」
「是的。昨天終於趕完最後一個專訪，寧小姐今天早上就飛去法國出差了。」
「她去出差？」錢西官訝異得笑了。
電話那頭，助理還在說明著：「是的，這是寧小姐自己臨時決定的。高小姐也很驚訝！因為有些飾品的圖樣比較特殊，她說必須在現場跟設計師直接溝通，不然對蝴蝶大師過意不去。」
錢西官皺了下眉頭：「什麼？什麼大師？」
原本克盡職守轉達上司訊息給對方知曉的小助理，聞言立刻放聲尖叫：「蝴蝶！蝴蝶君很有名呀！你沒聽過他嗎？他的作品好漂亮好夢幻！天哪天哪──」她實在抑制不住，尖叫聲越來越興奮！
差點被震破耳膜，錢西官連忙把手機拿離遠他一點。這些女生有完沒完啊……
辦公室另一名助理拿著蝴蝶君製作完成的飾品照片，也激動尖叫！
眼看如果沒人阻止，她們似乎會尖叫到天荒地老，錢西官趕緊問：「哈囉，妳鎮定點好嗎？她什麼時候回來？」錢西官刻意避開任何有關蝴蝶的字眼，等到對方終於冷靜下來，他才說：「妳聽見了嗎？哈囉，小姐，我問妳她什麼時候回來？」
喉嚨叫到微啞的小助理勉強回神。「你說誰什麼時候回來？噢，寧小姐嗎？最慢十五號她一定要回來，她怎麼能夠不回來？我們都在等，那天是重頭戲──」
聽見她聲音出現顫意，似乎又有尖叫的傾向。錢西官趕緊說：「我知道了，謝謝。」搶在小助理崩潰尖叫之前，錢西官趕緊結束通話，並向走出海關的男人招手。
李明誠看見錢西官，一臉嚴肅的跟上來。
錢西官轉動腳跟，朝入境大廳走去。「業務員招募順利嗎？」
「業務二課下禮拜上線，公文裡有寫。」
錢西官表情不變，眼露驚訝。「你的工作效率很驚人，員工的素質是不是一樣驚人，我拭目以待，小李。」
李明誠臭著臉，把頭撇向一邊時，錢西官笑著聽見他很堅持的嘀咕了一句－－「不要叫我小李，混蛋。」
１０－１５Ｂ
試映室的燈光全暗，正在放映著姚總監最新的力作。
鏡頭裡，字幕一個個的飄浮出來，上面寫著：七月十五日，晚間七點。
畫面回到了金寧身上，她仰首凝望缺了一角拼圖，像是聽見有人在叫她一樣，她轉過身來，望向鏡頭。
泛著白色光暈的字幕緩緩浮現：金兢購物台，期盼您與我們一起──
金寧的聲音輕輕柔柔地透出來：「為我們的孩子造一座梯。」
影片播畢。
燈光還沒亮，室內爆出熱烈的掌聲，掌聲久久、久久不絕。
坐在第一排的董事們和坐在中間位置的金永達、金暐父子倆一樣，在廣告播畢的第一時間，都舉起他們尊貴的雙手鼓掌致意。
任誰都看得出來，這是一個絕對會達到廣告效果的作品。
主持試映會的曹協理在久久不絕的掌聲中走上台。面對董事們和各中高階主管滿意的表情，看見金家父子冷淡矜貴的臉龐，堆滿了同樣滿意的笑容，曹協理鬆了口氣，也因為一口氣面對這麼多重量級的人物而深吸了一口氣──
「完成度相當高的作品，呼，幹得好，人紹。」他向坐在中間的哥兒們豎起兩根大姆指。「在報告之前，我們先感謝兩位功臣好嗎？廣告監製姚人紹先生、導演小綠小姐，兩位請起立接受我們的敬意。」拍手。
現場又掌起一陣熱烈的掌聲，姚人紹和小綠在掌聲中起身，向兩旁的長官們點頭致謝，兩人很快又坐下。
「還有一位功臣。廣告殺青後，她立刻接受幾個電視節目的專訪。忙完這些事，今天一早她突然跟我說要去法國盯進度，並且要親自向義務幫助的設計師蝴蝶先生道謝。如果可以，我們很希望她能多盯幾組飾品回來，讓我們身邊女生更瘋狂一點。蝴蝶效應真可怕呀！呼。」曹協理故意抹了把汗。
台下響起笑聲。
「寧小姐全心全意幫助義賣會，為我們的孩子而努力，所以今天的試映會她不得不缺席。她請我向各位致意。」曹協理向後轉，望著廣告中面帶微笑的金寧。「我們也感謝金寧小姐慷慨無私的付出好嗎？」
現場又響起一陣掌聲。
「我們把義賣會的內容和形象廣告整合起來。各位看見了，成效相當不錯。」曹協理指指後方的廣告試映帶。「本次的拍賣品提前達成募集完成，感謝各協力廠商在看見我們發送的小冊子後，以堪稱踴躍的態度積極參與本次的公益活動。」
台下傳來一陣陣的笑意。
曹協理繼續打趣，帶動氣氛。「由於裡面的物件太吸引人，這本冊子首批三萬本，本來是發送給我們的廠商、各大精品店的高層，還有我們的ＶＩＰ會員，希望藉由寧小姐的義舉拋磚引玉。沒想到居然引起巿場高度的注意，我們客服部門的接線生，上禮拜哭著跑來求我加印，不然他們要集體請辭。所以我們緊急又加印十萬本，想不到蝴蝶魔力再次發功，第二批冊子我們還來不及鋪上通路，就被咱們偉大的女性同胞搶奪一空。不瞞各位，我手上那幾本也不翼而飛了，幸好我有先見之明，藏了一本在保險櫃。」
台下爆出笑聲。數名助理走出來，在現場穿梭著發送小冊子。
女性主管的嘆息聲響了起來。
曹協理一手放在耳邊，「聽見了吧？已經有人在嘆息。蝴蝶大師的魅力真是無遠弗屆。各位拿到手的這本冊子，是第二個版本。第一個版本共有十三件作品，第二本共有二十一件飾品，裡面加了寧小姐出國前努力整理出來的八樣飾品。每一件作品都很經典很漂亮，恭禧各位是第一批看見的幸運兒。」他壓低身子，故作神袐地湊近麥克風，「台下的女士們請放心，這本冊子各位可以帶走，我們不會收回來。」
台下的主管笑著，一頁頁翻閱著造成轟動的冊子。
趁著氣氛正好，曹協理做最後的結語：「本次的義賣活動，坊間的詢問度已經達到史上最高峰。相信本公司許多女性同胞們，已經把房子偷偷拿去抵押，準備在七月十五號這天發揮她們的愛心。形象廣告剛好製作完成，方便我們趁勝追擊。在董事長和董事會支持下，首波廣告我們將買下各電視台的中午時段，以聯播的方式，在七月八號這天中午向全國的觀眾強力放送──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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